2.东方的鱼肚白
1971年春天,小学一年级,放农忙假。
那是一个阴天,上午,我站在屋前地坪边,见队长把我同龄的小朋友,一个个叫到田里去插秧(水稻),心里痒痒的,好想也把我叫去。
队长从上屋场起,转了一圈下来,最后来到我家屋前,说:还站着干什么,插田去!
我兴奋地来到田边,挽起裤腿,一脚跨到田里。
那丘田的泥脚很深,直没去我的膝盖;插的是架子禾,泥地里打好了方格子,应把秧插到十字叉上;我不懂,右手捏着几株秧,就插到了格子的正中。
旁边一位大一点的女性说:应插到交叉点上。我假装不理,继续;偷偷望了一下其他人,都是那样,才悄悄地改了。
已经记不起了,那一年小孩们是否要出早工,也就是天不亮就到秧田里扯秧;也许,7岁多一点的人,没有要求出去吧,但大人们是必须起早的。
后来,大一点了,就肯定要起早了;春插的时候,是几点起床,已记不准了,反正是天还没亮;夏天双抢(抢收早稻、抢插晚稻)时,是早晨4点起床,也是天没亮。
作为一项劳动而不是游戏,没有节假日、没有星期天,每天十来个小时或十几个小时,坚持的天数多了,就累。
泡在早晨的水田里,就盼天亮,盼东方的鱼肚白,甚至盼黎明前的黑暗。
那时候,抽空看一下东方的鱼肚白,会觉得那种特别的颜色,有一种说不出的美,会有一种特别的感受;这时,小孩们也许会发出点欢呼声,大人们也会议论议论。
(莫其麟,20110714)